26、一更+二更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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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、一更+二更

  素白的冰雪世界里,殷红的火焰燃烧着,不时发出轰轰的沉闷响声,燃着的草叶在空中盘旋轻舞,点点星火,好似暗夜的流萤。

  满腹的相思、委屈、愤然齐齐涌上?心头,傅昭恨不得扑进洛桦怀里大哭一场,但?她不愿,她不想再给这个男人增加一点压力。

  她极力压抑着横流逆折的情?绪,努力平缓柔和地说?,“你回?来了。”

  洛桦怎能看不出她微笑?后面隐藏的眼泪,心痛得猛然抽搐几下,俯身?将她抱起,“我喜欢你的笑?,你一笑?,天地间华光灿烂,你若哭了……”

  “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暗,”他?抱紧傅昭,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,“我发誓,往后的日子,你不会再流一滴泪。”

  洛桦轻踢马腹,那马儿扬蹄长嘶一声,不躲不退,迎着烈火,直直冲了出去。

  傅家二老正抱头痛哭,忽见一人一马从漫天火光中腾空出世,手持长刀,浑身?火星子,宛如天神下凡,却不是洛桦又是谁。

  杜氏痴呆呆看着洛桦,又看看完好无损的傅昭,扬手就打,一面打,一面哭骂道:“你这丫头疯魔了不成?别人都往外逃,你偏往火场里跑……不过被土匪拉扯两下,就一心寻死?,只想着给你男人守节,却忘了你可怜的爹娘!儿啊,爹娘就剩你一个,你若死?了,让我们又靠哪一个去?”

  傅老爹抹着满脸老泪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?,“好在人没事,好、好……”

  看着双亲满脸纵横的泪水,听着娘撕心裂肺的号啕,傅昭心里十分地不好受,温声安慰几句,忽觉一暖,原是洛桦将大氅披在她身?上?。

  洛桦提着斩/马/刀,复又翻身?上?马,沉声嘱咐傅家三人,“你们在此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回?。”

  “你去哪儿?”傅昭隐约有?点担心。

  他?回?首冷然说?道:“谁让你流泪,我便让谁流血。”

  杜氏不明白,“招娣,他?啥意思?”

  傅昭望着他?打马飞奔的背影,长吁口气,似喜似忧叹道,“他?杀/神/的名头,可不是凭空捏造的。”

  狂暴的西风慢慢平静下来,经过村民的全力扑救,火势渐渐变弱,村民还不等清点损失,就发现那帮土匪居然还没走!

  贼不走空,盗匪当然也不能走空,不然白辛苦一趟,传出去还不让人笑?掉大牙,他?们也不必在道上?混了。

  只是,老大去了哪里?

  余下的十几个土匪只当老大躲起来风流快活,一时没有?多想,晃着手里的大刀片子,胁迫村民去翻捡收拾。

  粮食烧了大半,银子丢了不少,兄弟伤了几个——晦气!

  二当家的蹲在地上?正嘀咕,冷不丁背后冷风森森阴气瘆人,惊得不由自主回?头一看,立时吓得面如土色。

  眼前的男人明明长得十分俊俏,但?周身?散发的阴狠杀气,让人根本意识不到?他?姿容秀美,眼底微微泛着猩红,一眼盯过来,二当家的竟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。

  洛桦冷冷吐出两个字,“腰斩。”

  手起刀落,二当家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断为两截,这一瞬间的恐惧,甚至超越了身?体断裂的疼痛。

  凄厉无比的惨叫引起余者注意,一个形如厉鬼的男人,提着刀步步逼近,鲜血从倒垂的刀尖上?滴落,乍开在煞白的雪地上?,好似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。

  “你是谁?”一个土匪壮胆问?道。

  “管他?是谁,咱们人多怕他?一个?兄弟们,抄家伙上?啊!”

  银光一闪,几个土匪连叫也没叫一声,顷刻送命。

  天色渐亮,阴晴不明的苍穹下,细小银白的雪粒子一阵阵撒落,此刻一丝风也没有?,只闻沙沙的落雪声,和匪徒饱含恐惧惊骇、粗重急促的喘气声。

  求饶、咒骂、哭号……洛桦充耳不闻,刀柄上?传来许久未有?的感觉,竟让他?有?点沸腾,脸上?隐隐显出兴奋的神情?。

  他?在笑?!

  这哪里是人,分明是只鬼!

  村民们已经被吓呆了,个个如木偶似的垂手立在一旁,乍看到?他?诡异的笑?容,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?蹿,浑身?寒毛倒立,有?几个竟然擎不住,眼皮一翻晕了过去。

  血雾终于?消散,洛桦站在横七竖八的尸首之中,他?看着前襟上?几滴血,暗自扼腕:久不操刀,退步了,竟然溅上?血迹!

  他?毫不在意村民畏惧的目光,扫视一圈,不出意外地发现装死?的傅文渊。

  洛桦脚步霍霍过去,冷笑?道“不用装死?,我送你去死?。”

  傅文渊横下心大喊一声,“二叔我知错了!奶奶,救命啊——”

  傅奶奶以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扑到?孙子身?上?,“要杀他?你就先杀我,孙女婿,我可是你奶奶!老二,你不要你娘啦?”

  傅老爹闻声而来,见大哥两口子泼风似的奔到?他?跟前,捣蒜般叩头,“饶了你侄子吧,让他?给你们磕头认罪,咱们血缘至亲,有?什么话不能好好说??”

  傅老爹眼神复杂,看看他?们,又看看傅奶奶,半晌才?吃力道:“他?领着土匪杀我们的时候,怎不见你们求情??泥人还有?三分土性?,娘,招娣因他?吃了多少苦,我如果?为他?说?话,还有?什么面目见我闺女?”

  谁也没想到?他?会说?出这话,傅奶奶三人顿时傻了眼。

  傅文渊心存侥幸,突然将傅奶奶狠狠推向洛桦的刀口,飞身?狂奔。

  他?快,洛桦更快,脚步微错,瞬间避开了傅奶奶。

  洛桦轻轻一抛,刀携风呼啸而至,傅文渊一声惨叫,牢牢被钉在地上?,几息便断了气。

  洛桦擦净刀身?血迹,一抬头看到?傅昭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一旁,定定望着自己,他?忽然有?点不知所措,结结巴巴说?,“你、你怎么过来了,这儿……脏,别污了你的眼……”

  他?悄悄把手背过去擦擦,虽然上?面并没有?血迹。

  傅昭心里一阵酸热,轻轻拉起他?的手,“咱们走吧。”

  “等等!”张里正蹒跚走来,对洛桦拱手道,“洛爷,官府的人一会儿就到?,你斩杀土匪,理应受嘉表。还请稍等片刻,去衙门里领赏的好。”

  洛桦知道他?是怕惹祸上?身?,“领赏不必,等官府人来了,你只据实相告即可,若官府定要找我,让他?们去宣府卫所找洛某。”

  他?边说?边往外走,村民们沉默着,纷纷闪到?一旁,虽不敢直视,但?觑着他?的眼神,惧怕里带着厌恶,便是迟钝如傅老爹者都察觉出不对劲。

  村里是待不下去了,杜氏临走前看了一眼烧得焦黑的自家,一夜之间多年来的心血全毁了,她连哭一声的力气都没有?,只呆滞地蠕动嘴唇,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
  不只是傅家,村里大半都是断壁残垣,荒凉满目。

  村民一声接一声哭起来,雪粒子打在废墟上?,发出沙沙的声音,和嚎天喊地的哭声响成一片。

  这把火是傅昭放的,但?谁也不敢有?一声怨言。

  杜氏缓过劲来,听着周围的哭声,竟觉得痛快极了。

  一种莫名的悲怆袭上?心头,傅昭惶然四顾,又迅速垂下眼睑,面上?悲喜不分,只双手不停地拧着衣角。

  洛桦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从马背上?解下一个蓝布包袱,扔到?村民面前,“拿去分。”

  包袱皮散开一角,露出白花花的银子,止住了村民的哭声,张里正上?前一数,居然有?三百两之多。

  众人心里说?不出什么个滋味,举目远望,雪地上?只余数行脚印,傅家几人早已飘然远去。

  洛桦找了处客栈,去成衣店买来换洗衣服,一家人收拾利索安顿好后,已是掌灯时分。

  傅昭换上?新?衣,只见她身?着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,朱砂色中衣,桃红的马面裙,一头乌发挽起,插着根鎏金蔓草纹银钗,真似一株亭亭玉立的临风芍药,笑?盈盈出现在洛桦面前。

  洛桦不知怎的心中一动,脸上?发烫,呆笑?一下说?:“几个月不见,你似乎又长大不少。”

  傅昭踮起脚尖,俏皮地比比个头,轻笑?道:“我快到?你肩膀啦。”

  她仰着头,水杏一样的眼睛波光流闪,不高不低的鼻儿好似玉琢成的,鹅蛋脸笑?靥生晕,吹气如兰,口似檀香。

  日思夜想的人就立在眼前,洛桦哪里还把持得住,抱着她就滚到?炕上?。

  傅昭的惊呼生生被堵在嘴里。

 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?完全没有?上?回?的细致温柔,如同一头狂暴的困兽,疯狂地在尺寸之地肆虐咆哮。

  傅昭觉得自己的唇要被他?撕碎,连同舌头一起被他?吞入腹中,这和她印象中的洛桦完全不同,她有?些害怕,用力去推他?。他?在发抖!难道说?,他?在害怕?

  洛桦似乎一直在噩梦中,若是自己晚来一步,见到?的会是什么场景?他?甚至连想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
  直到?此刻,抱着真实的她,感受到?她的温暖,恐惧才?慢慢消散。

  手抚上?脸颊,细细描绘她的眉眼,擦过鼻梁,掠过红唇,滑入檀口。

  指尖的热度让洛桦的眼神陡然暗下来,声音嘶哑低沉,“吃过冰糖么?”

  傅昭愣愣地点点头。

  洛桦的声音更沙哑,“知道怎么吃吗?”

  口中有?物?,傅昭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语调。

  洛桦的呼吸愈来愈急促,“你曾说?我身?上?带着甜味……如今你尝尝,甜么……吃糖的方法多着呢,舔、吮、咬……呼呼……阿昭,你且试试。”

  细碎的吻落在脸颊,傅昭浑身?好似火烧,脑中浑浑噩噩,只想让他?欢喜,捧着他?的手,下意识地按他?说?的去做。

  她笨拙却认真的样子,令洛桦几欲发狂,忍不住啜住朱唇,再次上?阵演绎吃糖的十八般方法。

  傅昭软绵绵瘫在他?怀中,筋骨酥麻,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,她模模糊糊地想,这次又要被他?药倒了。

  裙底一痛,她整个人僵住了,怪异的痒痛,甚至能感受到?带着薄茧的质感。

  猛然明白过来,她颤声道,“别……现在,还不行。”

  疼痛轻了几分,傅昭微微挣扎一下,却换来更重的疼,她顿时恼了,“我还没及笄!”

  洛桦一只手牢牢圈着她,勉强唤回?一丝理智,“三月三的生日,还有?两个多月,过了及笄礼,咱们就成亲……我想你快想疯了。”

  上?辈子来不及成亲,洛桦便远赴边关,没等他?回?来自己就送了命,所以他?们并没有?夫妻之实。

  怔楞之间,一声轻响,好像雨滴打在水洼的声音,又好像赤脚从泥里提起的声响,傅昭但?觉一空一凉,浑身?颤栗不已,还不等平复下来,就看到?洛桦举着手往口里送。

 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傅昭扑上?去抱住他?的手,双颊红得要滴血,气急败坏道:“不准吃,你若敢吃,往后就别想再亲我!”

  洛桦眼神迷离,怔怔看了她半晌,才?醒转过来,当即脸臊得像红布一样,呢喃半天,冒出一句,“为什么不能吃?”

  “你、你……”傅昭不知如何解释,捂着脸往净房跑,隔着屏风却又听他?说?了一句,“阿昭,我喜欢……”

  “滚!”傅昭气急败坏赶他?出去。

  “……你。”洛桦在门外默默说?出最后一个字,仰头长叹,搞不懂她为何这样生气,分明刚才?很喜欢的模样,

  隔壁傅家二老听见动静,傅老爹担忧道:“怎么刚见面就吵起来了,她娘,别是姑爷欺负咱家招娣。”

  杜氏扒头探探,转身?恼怒道,“死?丫头把姑爷赶出来了,这傻妮子,为什么让他?俩住一屋,怎么就不明白呢!”

  她想提点女儿几句,又怕自己在那里姑爷不方便进屋,是左右为难,来回?转圈,正愁眉不展之际,傅昭带着洛桦过来了。

  这段期间,洛桦的确是和盐帮的何老五一起贩私盐,其中历经波折,不便细说?,只说?今后的打算。

  他?已和军中旧友取得联系,准备去宣府卫所投军,过完年就走。

  “我在真定府置办了座三进的院子,里面什么都有?,今天咱们歇息一晚,明天就启程。”说?着,洛桦拿出地契并几张银票递给杜氏,“岳母,若缺什么,您只管打发人去买。”

  杜氏喜滋滋接过来,问?道:“打发人?难不成你还雇了帮佣?”

  “不是雇的,我买了一房人,专门伺候您二老和阿昭,等您见着人就明白了。”

  竟有?人伺候,自己岂不是做了地主婆?杜氏笑?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乐得脸上?开了花,“那敢情?好!老话说?得好,娶个媳妇好过年,如今你这房子也有?了,我看,搬进去你们就赶紧成亲圆房,好让我早点抱孙子!”

  傅老爹意思闺女太?小,这么早生孩子不好,刚想开口就收到?杜氏两记眼刀,只好讪讪闭上?嘴,蹲到?一边抽旱烟。

  “这事以后再说?——洛桦,你又给村里散银子,又给我们买房子,你贩私盐得了多少钱?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。”傅昭担忧道,“你年后要从军,户籍上?可怎么写?贩私盐是重罪,如果?让人拿住把柄怎么办?”

  洛桦安抚似的笑?笑?,“不全是贩私盐的银子,我这次出去平了一个贼窝,分了不少钱。军中之事你更不用担心,都是以前出生入死?的兄弟,人都靠得住。”

  这是要东山再起的意思,傅昭点点头,笑?问?:“爹娘留在真定,我和你一起去宣府可好?”

  洛桦毫不迟疑拒绝了,“你留在真定,等我理出个头绪来再决定你去不去宣府。真定有?我的旧部在,自会多加照拂,你且放心就是,再不会出现昨晚那样的事情?。”

  傅昭有?点泄气,面上?就带出几分闷闷不乐,杜氏见状忙打岔,“招娣,赶紧收拾东西去,明早好赶路。”

  傅昭却道:“明天先去看看二姐,现下有?钱了,我要给她赎身?。”

  洛桦这才?知道傅二姐去了刘家做妾,歉然说?:“怪我思虑不周,竟然忘了怀璧其罪的道理,明早我和你一起去刘家,无论如何都要把二姐带回?来。”

  刘家大院位于?县城最好的地段,占据了两条街,高大的三间倒厦正门紧闭,黑漆大门上?两个老大的铜辅首,狰狞着盯着门前来人。

  听说?是来找傅姨娘的,老门子上?下打量他?二人几眼,也不为难,请二人门房稍坐。

  一炷香后,小厮将他?们领到?二院门房,那里傅二姐正等着他?们。

  傅二姐眉尖微蹙,虽是神色憔悴,但?精神很好,两只眼睛忽闪忽闪,嘴角似笑?非笑?,倒多了股子说?不出的味道。

  她拉着傅昭上?看下看,夸张地高声说?道:“几日不见,你倒愈发像个官太?太?的模样,看来妹夫这是要飞黄腾达!”

  傅昭没心思和二姐斗嘴玩,“我们来给你赎身?,银子都带来了,走,咱们去找刘员外。”

  傅二姐渐渐敛了笑?,眼中光亮一闪,慢慢道:“小妹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?我不想出府。”

  犹如五雷轰顶,傅昭直愣愣地看着二姐的脸,呆滞地动了下嘴唇,“为什么?”

  “我不甘心!”她说?,起身?望向窗外,脸色瞬间变得狠厉,“我赔进了身?子,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!”

  她霍然转身?,目光炯炯,在傅昭耳旁低低说?,“你不知道刘家有?多富,他?们洗脚的盆都是金子做的……我不走,姓刘的既然费劲心思把我弄进来,我不赚够本儿绝不离开刘家。”

  “姐,你魔怔了……”

  傅二姐笑?起来,一手搭在椅背上?,一手点着傅昭的额头,“傻妹子,你不懂,我破了身?子又没银钱,一无所有?,现在离开刘家,又能找到?什么样的好人家?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,若你有?朝一日做了诰命夫人,不用你说?,姐姐定会投奔你去。”

  傅昭劝说?无用,给二姐银子她也不要,只好垂头丧气出了刘家大门。

  杜氏听后,偷偷叮嘱傅昭,“你男人不是简单人物?,昨天村里那么大动静,今天愣是没有?官差找咱们。你务必要把他?牢牢抓在手心……你别走,给我回?来!如今咱们一家子的前程都在你身?上?,就算为了给你二姐撑腰,你也要给我坐稳了洛夫人的位子!”

  到?真定有?七八十里地,洛桦雇了辆暖毡骡轿车,傅家三人坐车,洛桦策马在旁,趁着午后风停雪住日头正好,一路出了城门。

  傅昭隔着窗子有?一搭没一搭和洛桦说?着闲话,她连日劳累困顿,在马蹄和车轮单调的声音中,不多会儿就昏昏欲睡。

  车停了下来,傅昭身?子猛然前倾,一下子醒了盹儿,挑帘看过去,只见道中央站着一男一女。

  那男人她见过,正是一心拉拢洛桦入盐帮的何老五,旁边站的女子,年约二八,端正的椭圆脸,细细的眉毛,眼梢微吊,红艳艳的菱角嘴,只是下唇多少向外凸起,显得有?点蛮横。

 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洛桦,若是傅昭还看不出来她什么意思,这十来年也算白活了。

  何老五颇有?几分埋怨,“洛老弟你太?不够意思,咱们也算一条绳上?的蚂蚱,一起赚过钱,一起杀过敌,怎么不言语一声就走?”

  洛桦抱拳道:“何五爷,当初就说?好只走一趟货,货到?各自两清,洛某并不认为有?什么不妥的。”

  旁边女子左右拧着腰,娇声嗔道:“你这个人真是冷冰冰的不通人情?,我和爹爹好心好意来看你,你就这样对待人家?真是没良心!”

  车里的傅昭差点把牙酸掉了。

  洛桦打了个顿儿,似是不知怎么回?答,索性?不理她,“何五爷,我感谢您仗义出手,解我燃眉之急,我也谢谢您对我的赏识,但?我无意加入盐帮。”

  何五爷摇头笑?道:“罢了罢了,你和我们不是一路的,我虽帮了你,你也帮我去了死?对头,两不相欠!只是……”他?看了一眼女儿,苦笑?道,“我当爹的拗不过孩子,让你见笑?了。”

  洛桦觉得牙有?点疼,“洛某已再三言明,在下有?妻子。”

  何春妮圆睁双目,脸气得紫茄子似的,连连顿足,“我才?不管你有?没有?婆娘,反正你我已有?肌肤之亲,你必须要对我负责!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“蛋壳放假”的地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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