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、第 53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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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、第 53 章

  傅昭独自?沉吟很久,从?头捋着思路,其一,何家父女必定有所图才对?洛桦死缠烂打。

  洛桦若没好?下场,何春妮又能得到什么?傅昭不?相信只是因爱成恨那么简单,搞清楚源头,后面也好?解决。

  她想托国公府探听消息,但走到门口又退回来,转而写了封快信给毕力,让他找寻何老五的下落——县官不?如现管,毕力在真定任职已久,三教九流都认识,做事比国公府要方便得多。

  其二,是谁给杜风撑腰。杜风刚踏入官场不?久,上来就?参炙手可热的御前红人?,如此大胆,其后必定有人?指使。

  官场上的弯弯绕,傅昭似懂非懂,她和孟嬷嬷还没理出个头绪,炸毛的老娘已杀到。

  杜氏比傅昭想的来得快,听说三姑爷坏了事,还是被自?己娘家侄子参倒的,登时气了个倒仰,匆匆安顿好?傅二姐,一路风风火火赶回京城。

  到了家,把?东西往地上一扔,连口水都没空喝,撸起袖子撒腿直奔杜舅妈家。

  傅昭紧随其后,连拉带拽把?她扯进马车,“娘啊,急也不?是这么个急法,隔着半个京城呢,等你跑到光剩喘气了,哪还有力气和她干架?”

  杜氏咬着后槽牙恨道:“杜风那小王八蛋不?把?状子撤下来,我就?和他家断绝关系!”

  不?是状子,是奏折,傅昭在心里默默纠正。

  京城房子贵,杜风赁了个小小的院子暂住,今日他在衙门应卯,家里只有杜舅妈一人?。

  面对?兴师问?罪的杜氏,杜舅妈不?急不?慢说道:“真是没天?理了,做贼的反倒理直气壮——他二姑,你侄子吃的是官家饭,不?是你姑爷家的饭。”

  杜氏掰着手指头,一五一十给她数自?己帮了她家多少回,恨恨骂道:“大侄子没钱读书,是我拿大丫头的彩礼填补的;去?年闹饥荒你家没粮,又是我们从?牙齿缝里省出来给你的;平时你们但凡来我这里,哪次不?是好?吃好?喝伺候着,走的时候哪次不?是大包小包给你捎着?”

  “没有我,他怎么能进学?恩将仇报,把?我姑爷弄进大狱,他就?是这么报答我这个亲姑姑的?”

  “说得好?像我儿能有今天?全凭你似的,”杜舅妈哼了一声,“他姓杜,他是给你杜家挣脸面,他是给你杜家光宗耀祖!你忘了公公婆婆临终前说的话了?你身为杜家的女儿,这是你应当应分?的。”

  继续打嘴仗于事无补,傅昭摁着自?个儿娘,对?杜舅妈说:“读书人?好?名?,他要拿别人?做垫脚石,奉承迎合君主博取圣眷,但也要看?看?对?方是不?是好?惹的。”

  杜舅妈一撇嘴冷笑道:“没有金刚钻不?揽瓷器活的道理我也懂,我也告诉你一句,我儿既然敢参他,就?不?怕他报复。哼,别以为满朝只你男人?有权势。”

  今年春闱杜风中进士的时候,杜舅妈想托洛桦的关系活动活动,给儿子弄个京官当当,结果被傅昭毫不?留情?地拒绝掉。她一直对?此耿耿于怀,眼下好?容易有机会踩一脚,言语中不?由带了几分?不?屑和炫耀出来。

  傅昭目光霍然一闪,一道亮光从?脑中划过,当即顺着她话头说:“你说错了,最有权势的康王和定国公都站在我们这边,还有谁比他们说话更有分?量?等他们去?和皇上求求情?,洛桦马上就?会放出来。”

  杜舅妈哈哈一笑,讥讽道:“真是个蠢笨的乡下丫头,你都不?懂出门打听打听消息,竟不?知道康王都被皇上骂了?再说定国公,他是勋贵,领兵打仗自?然是不?二之选,论起朝政纲法,他说话可没文官有分?量。”

  傅昭心下一惊,她原本以为是安国侯使坏,听杜舅妈的意思,竟然另有其人??

  心思急转,她随即摆出嗤之以鼻的态度,“说我是村妇,你不?也是吗?满口胡诌,朝堂上的事情?你能明白?显得自?己多了不?起似的,我看?你就?是鼻子里插大葱——装像!”

  杜舅妈见她瞧不?起自?己,顿时火起,挺着胸脯子面有得色说:“我是不?懂,可有人?懂,这话都是大学士说的,大学士你知道吗?那是要入阁的,未来的首辅大人?。”

  傅昭当然知道,大学士身居正五品,品阶和洛桦没的比,但是他们地位尊崇,常伴皇上左右,起草诏令,批答奏章,权力不?容忽视。

  与洛桦不?合的当朝大学士,傅昭只知道一个人?——韦放。

  她默然了会儿,听杜舅妈喋喋不?休吹嘘自?家儿子多么有本事,待她说到正得意时,假意酸溜溜地说道:“表哥定然是百般奉承韦大人?,才谋得这御史之位。”

  杜舅妈马上说道:“那也是我儿有本事,不?然那么多待选的人?,这好?事怎么偏偏就?落在我儿头上。”

  至此犹如醍醐灌顶,傅昭心里一片豁亮,霍地立起身,冷冷说道:“表哥果然好?运道,只怕天?上掉的不?是馅饼,是砸破头的大石头!”

  说罢,也不?管杜舅妈作何反应,径自?离开。

  杜氏往地上啐了一口,紧跟着女儿往外走,刚到门口就?看?到杜风一脚踏进来。

  傅昭轻笑道:“表哥,宁肯赔上打小疼爱你的姑妈,也要讨好?韦放……圣贤书原来是这么个读法。”

  杜风的脸色顿时变得窗户纸一样苍白,半天?才蠕动了下嘴唇,“……我是大义灭亲……你如何知道的韦大人??”

  然傅昭早上了马车,听不?见他的话了。傅昭送杜氏回去?,接着马不?停蹄找到章华,问?他韦放和洛桦之间?到底有什么过节。

  章华挠了挠头,一副牙疼的样子,“宫闱密事,实在不?好?说……”

  傅昭“啪”地一拍桌子,大喝道:“说!”

  章华差点从?椅子上蹦起来,缓缓神嘟囔一句,“这气势怎么和我娘有点像……咳,韦放的姑姑韦嫔,前年秋狩随驾,沐浴的时候被喝醉酒的靖王闯进来看?到,韦嫔羞愤难当,自?杀了。”

  “这和洛桦有什么关系?”

  “没说完呢,出了这事,韦家岂会善罢甘休,韦放他爹在太阙宫跪了三天?求皇上严惩靖王。啧,比起一个妃嫔,皇上更疼爱靖王啊,就?想和稀泥糊弄过去?。”

  章华摸着下巴叹道:“洛哥和靖王交情?真不?是一般的好?,替他辩解说——靖王当时醉醺醺走路都要人?扶,怎会是有意为之?要怪也是怪领路的宫人?和伺候韦嫔的宫女。”

  傅昭额上青筋蹦了两蹦,这分?明就?是一出宫斗大戏啊。

  “皇上采纳了洛哥的说法,杖毙了许多宫人?,一点儿没涉及到靖王。为了安抚韦家,不?仅以贵妃之礼厚葬了韦嫔,还升了韦放的官。”

  “韦嫔没有子嗣,把?韦放当亲儿子一样疼爱,无论什么缘由,韦嫔都是因靖王而死,韦放恨毒了靖王,自?然也恨透了洛哥。”章华摇头长叹了一声,“原本他二人?还是不?错的朋友,可惜!”

  傅昭问?道:“这么说皇上也知道韦放和洛桦二人?不?和?”

  “何止皇上,满朝的人?都知道!”

  傅昭手里摆弄着素红纱绢,只是默默沉思。

  章华不?忍见她难过,安慰道:“贩私盐的人?多了去?了,皇上不?会因为这点微末罪名?就?难为洛哥。只是朝廷上几个言官叫得欢,皇上不?好?装看?不?见,等这阵风过去?就?好?了。”

  傅昭愕然,旋即一笑,章华还真是想得简单,诚如他所说,洛桦又不?是盐道盐枭,他贩升斗盐靠气力养家糊口的,皇上根本犯不?着如此动怒。

  皇上发作他,定有其它原因。

  傅昭长长叹了一口气,以她的见识,根本想不?明白到底怎么回事。若是能见洛桦一面就?好?了,他那么聪明,肯定能猜出是谁在害他。

  天?上蒙了一层浮云,有些阴,却?不?重,惨白的太阳在暗云的缝隙中挣扎穿梭,飒飒秋风席地而起,外面的白杨、青枫在冷风中微啸,平添几分?不?安和凄凉。

  傅昭觉得气闷,走出屋子透透气,一眼看?到灰暗高大的围墙,阴森森的死气沉沉,斑驳陆离的老砖上布满了暗红和鲜绿的苔藓,诡异的压抑感,莫名?让她想起那个许久未曾做过的噩梦。

  恍惚间?,她好?像又置身于那口枯井,徒劳地盯着头顶微弱的光芒,一点一滴等待着死亡的到来。

  啪啪,傅昭狠狠拍了两下脸,深深吸了口气,极力把?恐惧压下去?。洛桦生死未明,自?己怎能提早放弃?

  章华吓了一跳,忙跑过来说:“你打自?己干嘛?魔怔了?千万别,洛哥从?宫里出来后见我没保护好?你,非揍我一顿不?可。”

  “他一直在宫里,对?吧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没下诏狱,也没去?大理寺的监牢,对?吧?”

  “没啊,你怎么了?”

  “我要进宫!”

  “啊……”章华打了个顿,回过神来,惊叫道,“你去?宫里干什么?你要面圣?皇上根本不?会见你的,你少添乱!”

  傅昭转过身来,目光煌煌盯着他,眼中似有两团火在烧,“皇上不?见我,皇后总能见,怎么说我也是国公府的便宜女儿,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我的。”

  章华强咽了口唾沫,勉强笑道:“那是,我母亲肯定会陪你去?……可你见了皇后说什么,后宫不?得干政,皇后就?是想为你说话都不?能够。”

  傅昭定定看?着晦暗的天?空,许久才说:“只是唠家常而已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“月光石”的营养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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