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、第 78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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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、第 78 章

  傅昭也和二姐关在屋子里说话。

  “他们二人见面肯定要吃酒,席面摆着后园子的暖亭,孟嬷嬷崴了脚,我又离不得豆儿。你帮我个忙,盯着丫鬟们别出岔子。”

  傅二姐翻个白眼,使劲戳了妹子一指头,“就你那点心眼儿还想糊弄你姐?毕力一来就赶着把?我往外送,看见我心烦就趁早说,我走还不?成?”

  “气性真大!”傅昭揉揉脑门,讨好似地抱住二姐的胳膊,靠在她肩膀上说,“姐,我没把你往外推的意思,你这么单着,我心里不?好受。你的脾气我知道,若真对毕力无意,不?会反应这么大。”

  “听说毕力拒了?好几个说亲的,说是心有所属……你妹夫答应去问毕力的意思,如果他心悦你,他都没觉得你不?好,你干嘛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?好歹给他一个话,就算不?成也?让他死心。”

  傅二姐不?言不?语低下头,白皙的脸皮染上一层晕色,许久,才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
  第二日一早毕力便登门造访,洛桦也在等他,见面没有客套话,直接挥退下人,不?知在谈什么要紧事,二人在外院书房呆了?半日才出来。

  毕力显得有些兴奋,满脸满眼都是笑意,连眉间那道寸许长的刀疤都温和了?几分。

  洛桦脸上仍旧淡淡的,看不?出高兴不高兴,只对着蹲守二门门房的豆儿微微颔首。

  豆儿扭头就跑,路过垂花门时还把?王氏给撞了?个跟头。

  洛菲赶紧把母亲扶起来,怒目喝道:“慌慌张张跑什么,瞎了眼的小蹄子,如果把?老太太撞出个好歹,仔细你的皮!”

  豆儿也知自己莽撞了?,局促不?安跪在一旁,迭声告饶。

  王氏扶着腰,只觉酸疼难忍,恨得她一指垂花门,“去门口跪着,罚你二十记耳光长长记性!秋儿,你过去狠狠掌她的嘴,不?打够不?叫起。”

  秋儿一怔,心里大呼倒霉:她哪里敢扇豆儿的耳光?

  但听此话,豆儿也猛然变色,她倒不?是怕挨打,就怕耽搁功夫——夫人还等着她的回话呢!

  洛菲想的多,忙一拽母亲,柔声道:“您犯不着和一个丫鬟计较,既然是大嫂的丫鬟,就把人交给大嫂,让她看着办。”

  王氏仔细想想才警醒过来,打狗还要看主人,这豆儿是傅氏的心腹大丫鬟,倒不?好明晃晃地打脸。遂恨恨道:“便宜你个小蹄子,等日后再找你算账,滚吧!”

  豆儿如蒙大赦,顷刻间跑了?个没影儿。

  王氏的裙子沾了雪水,脏兮兮一片,不?能这样子去后园子。洛菲陪着母亲回去换了身衣服,再去后园子,转了一大圈,却不见那位客人的身影。

  二人不免泄气,王氏狐疑问秋儿:“莫不是你听错了?吧?”

  秋儿惴惴,“要不?然奴婢再打听打听去?”

  其实洛菲心里很瞧不上一个武夫,索性道:“罢了,好像我上赶着似的,不?得见正好,也?许天意如此呢?娘咱们回去吧,我脚都冻麻了?。”

  王氏拗不?过她,扶着秋儿一步一滑去了,不?想刚走到梅林就看到傅二姐和外男在一起。

  后园子的梅花开得甚好,皑皑白雪中红梅点点,傅二姐裹着大红猩猩毡斗篷,微微低着头,双颊润泽,没了往日的泼辣尖酸劲儿,只觉娇艳可人。

  她旁边的男人身量颇高,和洛桦不相上下,浑身散发着彪悍行伍之?气,忽略脸上那道伤疤,也?是个相貌堂堂的伟岸男子。

  王氏刹那间就明白了这人是谁,一拉洛菲,“去,装偶遇。”

  洛菲猛地挣开她的手,冷冰冰说:“娘你眼瞎啊,没看那男人眼睛都钉在傅二身上了?。让我和一个贱妾争男人,我还没那么不?值钱!”

  她甩手就走,王氏又急又恨,剐了?那边二人一眼,说不出心里什么个滋味。

  傅二姐没有注意到别处的动静,她凝神听着毕力说话。

  “我是穷小子出身,又是个莽夫,蒙你不?弃已是高兴得不?得了?……我回去就让兄嫂提亲!”

  傅二姐抿嘴一笑,没有说话。

  华灯初上,傅昭院子里传出阵阵欢笑之?声,其中又夹杂几声婴孩的啼哭,当真是一片温馨平和的景象。

  杜氏眼角红红的,似乎哭过,话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。旁边的傅二姐又是一个白眼送过来,“可算把?我送出去了?,看把?你高兴的。”

  杜氏拧了她一把?,转脸笑嘻嘻对傅昭说:“多亏了三姑爷说和才有这桩好亲事,了?却了我和你爹的遗憾,定?要好好谢谢他。”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谢不谢。”傅昭不在意地摇摇头,“不?过最近外面不太平,洛桦说婚期不?要订临近的这几个月,选下半年的吉日。”

  杜氏眉头一跳,慌忙问道:“又要打仗?”

  “我也?不?清楚,总之外面的事?听他的准没错。”

  洛桦从不?说没有根据的话,近期肯定不?太平,因为他知道临平王要反。

  外头一片漆黑,天上的浓云密布,半点星光不?见,朔风吹过,临平王府的枯树叉子似干枯的手一样左右摇摆,发出细碎凄凉的声响。

  临平王一脸的阴鹫,下死眼盯着眼前稳坐泰山的人,恶狠狠道: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我助你报仇,你却下套害我!”

  韦放左脸还带着血渍,看来是挨了打,他没有丝毫恼火或者慌张的样子,平静地说:“杜风不是我的人,而且我比谁都不愿意康王继位。”

  “康王当着皇上的面,硬是烧了所有举荐储君的奏折,他这是在表明不会因臣子不?保他就打击报复,此一举就俘获了列位臣工的心。”

  “但他真的丝毫不记恨吗?登基后,无论是为震慑群臣,还是为出心中这口闷气,我都注定?难逃个死字。而郡王您,这几次已经把他得罪狠了?,您有空找我的麻烦,还不?如多想想退路。”

  “退路?什么退路?父皇把?我当猴耍,他拿我当磨炼他儿子的试金石!”临平王怒不?可遏吼道,“康王登基还有我什么好?我就是死路一条!”

  “郡王爷要活命也有法子——赶紧和康王修复关系,最好请个守陵的差事,远离京城这个权力圈。”

  “叫我在鸟不?拉屎的地方喝风吃沙子?那种生不?如死的日子我才不?干!”

  韦放目光幽幽,手在脖子上划了?一下,“其二,就是铤而走险,败了,就是死罪;成了?……”

  临平王眼神霍地一跳,不?由自主抓紧椅子,身子微微前倾,“成了?,你就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!”

  韦放笑了?,双膝跪倒,结结实实行了?个叩拜大礼,“臣,誓死相随。”

  夜深了,不?知何时下起雪来,四周煞是寂静,落雪的沙沙声清晰可闻。

  偌大的京城死气沉沉,家家关门闭户,黑黢黢的不?见几处灯火,只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,梆梆的打更声,才添了几丝人气。

  这是一处偏僻的民居,土坯墙,茅草屋,摇摇欲坠的门板,门缝中透出几许光亮。

  怎么看怎么都是贫苦人家的房子,里面坐着的却是三个权柄在握的男人。

  定?国公捋着花白的胡子,看看左边,又看看右边,呵呵一笑,“大家都是为一个目的走到一起的,相逢一笑泯恩仇,你们两个就不?要瞪得跟乌鸡眼似的啦。来来来,喝下这碗酒,大家都是朋友!”

  韦放冷哼一声,心里不?情愿,却不敢拂了?定?国公的好意,一仰脖子喝干。

  定?国公又给洛桦塞了?一碗。

  洛桦看看手里的酒,嘴角微勾,眼中闪过一抹说不?清是失望还是释然的神色。但旋即垂眸掩去,把?碗往地上一扔,起身傲然道:“洛某不?屑与你交朋友。”

  韦放目瞪口呆望着他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之?中才回过神来,恼火道:“国公爷,我实在无法与他和解。您瞧见了?,不?是我不?给您面子,是洛桦根本没有大局观,他就没把?王爷的吩咐放在眼里。”

  定?国公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膀,“有能耐的人脾气都大,不?服管。别理那个刺头,大事要紧!”

  韦放眉棱骨突地一跳,这是说自己没能耐?

  “国公爷,我还是不放心。洛桦阴晴不定?,把?所有的兵都交给他一个人指挥是不是太冒险了点?”

  “这话怎么说?”

  “靖王之?死是他心里一根刺,他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?给靖王翻案,而皇后娘娘又是因此案才被逼自尽。谁不?知道王爷和娘娘母子情深,他就不怕王爷因此和他生隙?”

  定?国公眼神微眯,“说下去。”

  “我担心……担心他坐收渔翁之?利,当今虽只有二子,但近支宗室可多了?去了。”

  定?国公还是一脸的笑模样,“你的担心也?不?无道理,我定?会转告殿下,接下来你仍照计划行事?。”

  接连几日大雪,街上已积了?尺高的积雪,冷得泼水成冰。这样的天气并没有生意,行人也极其稀少?,高门大户间的走动也少?了?很多。

  但傅昭却接到了国公府的请帖,二月初五是郑夫人的寿辰,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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