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蒋导气质非凡
2004年，香港的大部分人都住在高楼大厦里，既然横向发展寸土寸金，纵向发展当然是最好的选择。
管硕和薄安先到国贸金区，王一秋管道具和服装稍微晚了点，他们三个人没有什么团队，什么都是一手办。
除了这台……二手车。
管硕抬着头，眯着眼睛往上面看，这还是他们到香港以来第一次见到国贸的地界。
“薄儿，你看这楼有多少层？”
管硕和薄安抬起头，阳光从上面一束照下，把眼睛刺的睁不开。
“我觉得这起码……70层……”
“我看不止吧，这得有……”管硕戳着手指，一层一层的念叨，“90层差不多，这装修……我看咱们是要转运。”
他们正准备上去找保安大哥带路，保安大哥自己走过来了：“哎哎哎，把你们手里东西都放着，人上去就行了。”
王一秋抱着挺多的服饰，本来打算上去换的，管硕找了三件最朴素的，他们回到车里换完才跟着保安往电梯去。
这时候，最忌讳穿的花里胡哨，他们是面试，不是上台。
保安带他们上去，提前预约过的就是畅通无阻。
紫金台风是一个组合，但是见过蒋导的只有管硕一个人。
“蒋导也没和你说咱们是什么风格？”薄安背着手，气儿有些不顺，衣服都没带上来。
“没有，就说是让人来，不过应该不是啥特大的事儿，别抱那么大希望，咱来露个脸都是好事儿。”
管硕笑着应了下来，平常心最重要。
王一秋把领子整理好，这是要去见大导演了——蒋骏是香港很出名的导演，拍出过很多国际大奖。
管硕，薄安，王一秋，最近正处在一个事业的低谷，管硕心里比较拎得清，不敢让他们有太大希望。
他爹教的，干啥事别都往好处想，你是去学习的，不是去给人家当爷的。
香港的牛人、大红、太多了，多到他们这个组合根本被人记不住几天。
管硕长呼一口气：“有点儿紧张……”
薄安也紧张，他还比不上管硕，他压根儿没见过蒋骏导演，都是在颁奖典礼的荧幕上见，那个和看小人书似的，主角突然蹦出来，惊喜之余，怪吓人的还是。
王一秋看看四周：“成家安不是歌坛天王么？也转战大荧幕了？”
薄安不想回答这问题，没什么值得思考的：“谁知道呢，流行吧，影视歌三栖又不是坏事。”
“说不定人家就爱干这个，唱歌是个跳板，但是人家一跳成神话了，咱们得朝着这个方向奋进。”
“咱们可能是战略有问题，在横店跑龙套也能火。”王一秋和管硕想的总有出入。
薄安噔噔跑出去：“跑龙套得多少年？这样体面些……”
等到跑龙套跑出个名堂，可能得等到花儿都谢了，几年能出一个？
“叮——”提示音响起。
到了，这里是友谊大厦60层，蒋骏试戏的地方。
一进门灯光就打在一个女演员身上，他们看着眼熟，但是一下子叫不出名字。
薄安站在门旁边：“怎么蒋导是喜欢用新人？”
管硕看了看那架势，不像是什么18线女配，倒像是个女……二？戏份挺重的，看着演起来有些吃力。
……
“喂！你干什么这样看我！”
“我告诉你，少跟我说什么情啊、爱的，把心愿她弟弟的病治好，算你有本事啊！”
举手投足都是地下烟火气，女人手叉腰，扯着脖子，把那股子气势演的真是无敌泼辣！
管硕看着都来劲，但他脸上憋着，心里头提着劲。
他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，但是面对这种国内外都红毯当地毯走的大导演试戏，自己心里的小世界一下又被点亮起来。
这试戏的状态都天差地别，小导演拿捏不住，他也演过几个配角，但是都不温不火。
“好，停，下一个。”
演员鞠躬，是对着副导演，蒋骏坐在侧面，正在改剧本。
女演员把头发一甩，靓丽眼神偷了不少感情在，管硕看的挺入神。
又是一女演员上去，走的是性感路线，在那边说着台词，突然被打断……
蒋骏抬起头，脸上很少有表情，他总是严肃的，有点凶甚至。
“江琦？”
“嗯，是的导演，我叫江琦，是内地过来的。”
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冷不丁这么来了一句，全场顿时雅雀无声，演员有些错愕，但是还在强装镇定：“是张导儿……”
“哪个张导？”
蒋骏抬头只看了她一眼就继续问话。
“张宁……导演。”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，那边助理已经把门打开了。
“你不适合这个角色，下一个。”
女演员出去的一瞬间直接哭出来，把门绊了一声，是受了极大的委屈，很侮辱。
“不要骗人，我可以接受你们表演的缺失，但是不要骗人。”
蒋骏掷地有声，每个字都不是严厉的，但是组在一起却像极了一个教书先生的训斥。
张宁看了看那个女演员的简介，还有傅澜给导演桌子上放的他们私下找的演员的资料，顿时懂了，跟后面招呼了两声，继续开始演员的面试。
“不好意思蒋导，我后面注意把关，抱歉。”
后面的活儿越来越重，张宁把还在休息室等待的人的黑白资料又对照了好几遍，手里速度加快，她是这里唯一一个女导演。
管硕看着张宁导演那阵势知道，刚才那女演员估计隐瞒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……
“紫金台风组合。”
候场这边一叫，他们三个拉了拉衣袖镇定一下，走进隔壁这个庞大的试镜厅。
蒋骏没说话，抬头看了一眼，点点头。
张宁对他们简单交代了剧情：“这场戏很简单，成家安饰演的巨星从香港去内地游玩，在你们的演唱会上看见了一点自己当年的影子，作为电影的结尾，在你们的演唱会观众席上的、惊喜降临，在电影里你们可以沿用你们组合的名字，了解了？”
“那我们现在是……直接唱一首吗？”
“嗯，唱你们组合的主打歌——《黑白毡子》，要有纯粹的力量，不要用力过度。”
三人准备好，演唱完之后，管硕憋了口气，给导演轻声提了句建议：“导演……我们这首歌有点飘渺了，我看成家安的电影，都……比较写实，能不能让我们换一首再来一次？我们有首歌《黎明》，可能更合适……”
张宁刚想说不用了，看了蒋骏一眼……
蒋导没有拒绝的意思，态度端正，而且成家安的风格确实偏向写实，他们这首唱出来确实缺点东西，看来这小子有些功底。
“换一首吧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！”
三个人简单两句确定了从什么地方开始，然后站好，表情，姿态。
……
当黎明升起的时候
在思念向往的湖泊
我看见谷底的幽默
看见绚烂的失落
那无人寂寥的夜晚
多少澎湃湛蓝在闪烁
徜徉无尽山水边
黑白绚烂的彩墨
不够闪烁的星火
寂寞高歌
灿烂烟火
随时高歌
……
音落下，文质彬彬散发一股山水气息，就像住在山里的诗人一般浪漫，旋律动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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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硕和薄安先到国贸金区，王一秋管道具和服装稍微晚了点，他们三个人没有什么团队，什么都是一手办。
除了这台……二手车。
管硕抬着头，眯着眼睛往上面看，这还是他们到香港以来第一次见到国贸的地界。
“薄儿，你看这楼有多少层？”
管硕和薄安抬起头，阳光从上面一束照下，把眼睛刺的睁不开。
“我觉得这起码……70层……”
“我看不止吧，这得有……”管硕戳着手指，一层一层的念叨，“90层差不多，这装修……我看咱们是要转运。”
他们正准备上去找保安大哥带路，保安大哥自己走过来了：“哎哎哎，把你们手里东西都放着，人上去就行了。”
王一秋抱着挺多的服饰，本来打算上去换的，管硕找了三件最朴素的，他们回到车里换完才跟着保安往电梯去。
这时候，最忌讳穿的花里胡哨，他们是面试，不是上台。
保安带他们上去，提前预约过的就是畅通无阻。
紫金台风是一个组合，但是见过蒋导的只有管硕一个人。
“蒋导也没和你说咱们是什么风格？”薄安背着手，气儿有些不顺，衣服都没带上来。
“没有，就说是让人来，不过应该不是啥特大的事儿，别抱那么大希望，咱来露个脸都是好事儿。”
管硕笑着应了下来，平常心最重要。
王一秋把领子整理好，这是要去见大导演了——蒋骏是香港很出名的导演，拍出过很多国际大奖。
管硕，薄安，王一秋，最近正处在一个事业的低谷，管硕心里比较拎得清，不敢让他们有太大希望。
他爹教的，干啥事别都往好处想，你是去学习的，不是去给人家当爷的。
香港的牛人、大红、太多了，多到他们这个组合根本被人记不住几天。
管硕长呼一口气：“有点儿紧张……”
薄安也紧张，他还比不上管硕，他压根儿没见过蒋骏导演，都是在颁奖典礼的荧幕上见，那个和看小人书似的，主角突然蹦出来，惊喜之余，怪吓人的还是。
王一秋看看四周：“成家安不是歌坛天王么？也转战大荧幕了？”
薄安不想回答这问题，没什么值得思考的：“谁知道呢，流行吧，影视歌三栖又不是坏事。”
“说不定人家就爱干这个，唱歌是个跳板，但是人家一跳成神话了，咱们得朝着这个方向奋进。”
“咱们可能是战略有问题，在横店跑龙套也能火。”王一秋和管硕想的总有出入。
薄安噔噔跑出去：“跑龙套得多少年？这样体面些……”
等到跑龙套跑出个名堂，可能得等到花儿都谢了，几年能出一个？
“叮——”提示音响起。
到了，这里是友谊大厦60层，蒋骏试戏的地方。
一进门灯光就打在一个女演员身上，他们看着眼熟，但是一下子叫不出名字。
薄安站在门旁边：“怎么蒋导是喜欢用新人？”
管硕看了看那架势，不像是什么18线女配，倒像是个女……二？戏份挺重的，看着演起来有些吃力。
……
“喂！你干什么这样看我！”
“我告诉你，少跟我说什么情啊、爱的，把心愿她弟弟的病治好，算你有本事啊！”
举手投足都是地下烟火气，女人手叉腰，扯着脖子，把那股子气势演的真是无敌泼辣！
管硕看着都来劲，但他脸上憋着，心里头提着劲。
他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，但是面对这种国内外都红毯当地毯走的大导演试戏，自己心里的小世界一下又被点亮起来。
这试戏的状态都天差地别，小导演拿捏不住，他也演过几个配角，但是都不温不火。
“好，停，下一个。”
演员鞠躬，是对着副导演，蒋骏坐在侧面，正在改剧本。
女演员把头发一甩，靓丽眼神偷了不少感情在，管硕看的挺入神。
又是一女演员上去，走的是性感路线，在那边说着台词，突然被打断……
蒋骏抬起头，脸上很少有表情，他总是严肃的，有点凶甚至。
“江琦？”
“嗯，是的导演，我叫江琦，是内地过来的。”
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冷不丁这么来了一句，全场顿时雅雀无声，演员有些错愕，但是还在强装镇定：“是张导儿……”
“哪个张导？”
蒋骏抬头只看了她一眼就继续问话。
“张宁……导演。”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，那边助理已经把门打开了。
“你不适合这个角色，下一个。”
女演员出去的一瞬间直接哭出来，把门绊了一声，是受了极大的委屈，很侮辱。
“不要骗人，我可以接受你们表演的缺失，但是不要骗人。”
蒋骏掷地有声，每个字都不是严厉的，但是组在一起却像极了一个教书先生的训斥。
张宁看了看那个女演员的简介，还有傅澜给导演桌子上放的他们私下找的演员的资料，顿时懂了，跟后面招呼了两声，继续开始演员的面试。
“不好意思蒋导，我后面注意把关，抱歉。”
后面的活儿越来越重，张宁把还在休息室等待的人的黑白资料又对照了好几遍，手里速度加快，她是这里唯一一个女导演。
管硕看着张宁导演那阵势知道，刚才那女演员估计隐瞒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……
“紫金台风组合。”
候场这边一叫，他们三个拉了拉衣袖镇定一下，走进隔壁这个庞大的试镜厅。
蒋骏没说话，抬头看了一眼，点点头。
张宁对他们简单交代了剧情：“这场戏很简单，成家安饰演的巨星从香港去内地游玩，在你们的演唱会上看见了一点自己当年的影子，作为电影的结尾，在你们的演唱会观众席上的、惊喜降临，在电影里你们可以沿用你们组合的名字，了解了？”
“那我们现在是……直接唱一首吗？”
“嗯，唱你们组合的主打歌——《黑白毡子》，要有纯粹的力量，不要用力过度。”
三人准备好，演唱完之后，管硕憋了口气，给导演轻声提了句建议：“导演……我们这首歌有点飘渺了，我看成家安的电影，都……比较写实，能不能让我们换一首再来一次？我们有首歌《黎明》，可能更合适……”
张宁刚想说不用了，看了蒋骏一眼……
蒋导没有拒绝的意思，态度端正，而且成家安的风格确实偏向写实，他们这首唱出来确实缺点东西，看来这小子有些功底。
“换一首吧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！”
三个人简单两句确定了从什么地方开始，然后站好，表情，姿态。
……
当黎明升起的时候
在思念向往的湖泊
我看见谷底的幽默
看见绚烂的失落
那无人寂寥的夜晚
多少澎湃湛蓝在闪烁
徜徉无尽山水边
黑白绚烂的彩墨
不够闪烁的星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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